苦柚茶

黑夜下燃烧黎明的曙光

【R27】意外性

*小短打,但是甜饼


浓烈的消毒水味将教父封锁在狭小的空间里,年轻柔和的脸庞适宜出现在任何温馨的场景里:街旁的面包店、上流的音乐厅、甚至是彭格列的地下酒庄。但无论如何都不该像现在这样,被限制在这不到两米的病床上。

那一句胜似祝福的'活得久一些',究竟是在哪一扣环节出了错。

病房里的空气静默得像是凝成了实质。教父的恩师压低了黑色礼帽的下沿,对于一名合格的杀手而言,难以预料的意外只是每次任务小小的插曲,可Reborn向来讨厌事情冲出自己预料的轨道,那不仅仅意味着浪费时间,也是所谓的命运在嘲笑他企图窥探的浅显。

这只是一场意外,一场普普通通的交通意外。

被自己慈悲为怀的学生救下的几个小孩刚刚才探望结束,他们抹着眼泪将手中的祈福物交给巴吉尔,却在出了病房后立刻就向父母讨要着糖果。

在里世界中成长的孩子们,对于生死的定义向来只用实力来衡量,弱小的死亡是理所应当、而上位者的死亡则是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和幸运。

Reborn沉着脸看着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学生,他曾有想过早点结束这段已经长达十年之久的任务。见证一个少年成长为青年,训练一个普通的学生成为意大利黑手党的教父。这对外人而言不可思议的事情他都做到了。他早已完成了对九代目的承诺,也早已清算了对彭格列的人情,他没有了再留下来的必要。

因为身份的特殊性曾让外界怀疑他盘踞在彭格列门外顾问的目的并不纯,这份不实地疑心竟然让一些蠢蠢欲动的的蠢货们将离间信呈递到了沢田的办公桌上。在里世界中一尘不染的教父轻轻皱起眉,温和到让Reborn烦躁的笑容永远不曾消失,他的学生是里世界包容一切罪与孽的大空,甚至于那些令人不齿的卑鄙小人。

“Reborn,是要打算离开彭格列了吗?”

无论是多么完美的教父,在老师面前却永远只是不合格的学生,微微停顿的语段让他的紧张在Reborn面前暴露无遗。

Reborn非常了解自己这个废柴学生在想些什么。'如果Reborn执意要离开,自己无论以什么样的身份和立场都无法将他留下,师生、伙伴、恩人又或者是教父。我该怎么办?真的要和Reborn说再见了吗?'

“你应该明白蠢纲,彭格列可不算是什么度假胜地。”

感受到主人动作的列恩在他的手心里幻化成CZ75,对座的学生在得到他的回复后没有再像从前那样慌张失措地挽留,只是缓缓地将他蜜色的眼眸望向老师,浅浅的微笑变成了抿唇。

他的老师强大而神秘,是降临到他身边帮助他一步步成长的无翼天使。是他自私地将Reborn留在彭格列十年,他早就想过即使有一天Reborn选择离开彭格列继续去过他的杀手生涯,他也不会阻止,就像当初迪诺想把老师留下来但不会成功一样。

他会永远尊重Reborn的选择,以回应Reborn对他的帮助和信任。

如果一定要离开的话,作为你的学生、作为因为遇到你而窥见【幸运】的我,请允许我目送你的离开。

谢谢你,Reborn。

谢谢你塑造了这样一个从未改变的我。

长久的静默后他重又笑了起来,这一次不再仅仅是以学生和老师的身份,也是作为沢田纲吉和Reborn。他是在对尊重的老师作道别,又是对陪伴已久的家人临走前的祝福。

“一路顺风,Reborn。”

沢田纲吉长大了,面对分别终于不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模样了,也不会再掉眼泪了。

因为这个.......所以Reborn笑了吗?等等......这个笑容怎么......怎么这么可怕啊!

提着枪的Reborn脸色根本算不上好看,甚至还有几分阴郁,嘴角扯出了让沢田为之一颤的恐怖笑容。

好,好得很,察言观色这一课题这个笨蛋这辈子别想合格了。

被自己学生气笑的Reborn毫不犹豫地朝对面的椅背正中央开了枪,始料未及的教父瞪大了双眼躲避,原本倔强积蓄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就这样没用地掉到了脸上。

看着惊慌失措抹眼泪的学生,Reborn倒是恢复了一点点心情。

“既然清楚彭格列不是什么度假胜地还闲在这里干什么?那群只会寄信的家伙是会自己消失吗?”

慌乱中的沢田纲吉看向了刚刚枪击中的地方,上面赫然钉着一张写着地名的纸条。

“天黑之前,如果我听不到关于这些家伙被押送到雾守的消息,那就准备好十年后再见吧蠢纲。”

想想那个时候蠢纲的表情,真是蠢到让他一眼就能看穿。

再看看现在——

十多年的沉淀让他学生的内心愈发地强大,里世界的十代目教父谦和温驯,用包容和接纳运行着这个污秽不堪的世界。虽然对他来说沢田纲吉的在他面前还是和裸/奔没什么两样就对了。

是他将一窍不通的沢田纲吉卷入这场残酷的世界,所有人都是逼迫沢田接受彭格列首领这一身份的齿轮,他们都是罪人,无一幸免。

他的学生迟顿又废柴,他甚至学不会责怪和迁怒。看看他对自己的定义就能明白。

【无翼的天使】

将世界第一杀手冠以这种近乎恩赐的名讳,究竟要他如何去自证?

他不过是一个接下了旧友约定的杀手,将沢田纲吉原本预想的平凡人生彻底捣乱的罪魁祸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学生变成了他课题中的最大意外。

沢田纲吉的名字成了他对意外理解的代名词,渐渐地,所有能令他牵动情绪的都变成了这个废柴的学生。

“Reborn.......太好了......你在的话,那些孩子们应该都没事吧……”

这是在他匆匆赶到现场时,满身血污的教父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也许早在谁也想不到的日子里,Reborn也成了胆小的沢田纲吉最安心的代名词。

“Reborn.......”

只是喃喃,轻到几乎飘然的呼唤传到了Reborn的耳朵里。

“我在。”

教父仍留有几分少年气的脸庞上弯着嘴角,心情似乎格外的好,琥珀蜜蜡般的眼睛眯成了弯月。他抬起未输液的手背,期冀地望着自己的老师。

“夏马尔说了没什么大碍,修养这些天的公文交给巴吉尔他们就行了。”

Reborn边说边走近沢田的身旁,常年握枪的手上难免有薄茧,他握住学生抬起的手,学生闭起澄澈的瞳眸,微微低下额头。他从他的老师那得到了一个轻柔的额头吻,这是在从前只有他完美完成任务后才能偶然得到的奖励。

不过今天以病人的身份,偶尔任性一次Reborn也不会怪他吧。

一吻即离,Reborn看着眼前笑得快要融化的笨蛋学生暗暗弯了弯嘴角。

“但是之后都得补回来,毕竟情报和意外,总是不知道哪一个先呈递到我办公桌上不是吗。”

“知道啦......”

一提到公文,即使是彭格列首领也依旧会歇菜。瞬间恹恹的教父深深叹了口气,坐起身把吸氧器摘掉后把脸埋进了老师的衣领里。

呛人的硝烟味夹杂着淡淡的咖啡香,他在彭格列这么多年早已经习惯,没有了这抹身影,他怕自己再难找到可以在濒临崩溃时嚎啕大哭的地方了。

看着学生这些丝毫不顾夏马尔会气炸的行为,Reborn并没有阻止。

还是小孩子心性嘛。

Reborn顽劣地想着,手指摩挲学生手掌心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另一只手则是抚上他发丝蓬乱的脑袋,让沢田进一步贴近了他的西服。

无论少年最后成为了什么,在十年前男孩放学推开门的那一瞬间,他就注定只有一个身份——是他充满未知性的学生。

“好喜欢......Reborn。”

因为这份未知性,所以在担任他的家庭教师时总是充满了意外。

【我一定会救你的!Reborn!】

老师、挚友、家人、伙伴。

现在可能又要多加一项称呼了。

“Ti amo.”

我爱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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